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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1 / 3)

山庄里多了一位客人,道观里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自从给了药方,琼真便再也不曾踏足客院。

那位甄公子倒也是个知情识趣的,每日白天都安静窝在院子里疗伤休养。

没过几日,内务府派了人过来将原本后花园的一大块地方改建成演武场,琼真大改往日作风,每天书也不看了,经也不抄了,只跟着女教习勤练骑射和拳脚功夫。

时序近秋,午后阳光仍旧炽烈。

仿若白玉雕成的青年公子着一身青纱道袍躺在绿荫下的竹榻上,手持书卷,欲睡不睡。

一旁打扇子的小书童斜眼正看故事看得入神,见他手上半天没动静,不由有些着急,催促道,“牡丹仙子对东华上仙动心了不曾?公子你倒是快翻页啊!”

公子拿书在他手腕上轻敲一记,翻身坐起。

“修行之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小书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修行之人,怎可看此等诽僧谤道的市井话本?”

公子合上这本封皮是太乙金华录,内容却是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的薄薄书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几日山庄里可还安静?”

小书童叹气,“公子在这里,王妃的人虽不敢十分造次,夜间也是小动作不断,我看再有个三五夜,他们就该能摸清楚山庄里实际守备啦!”

寄住的这段时日,山庄众人对甄公子一行人不亲近也不曾怠慢,但双方其实都心知肚明彼此不过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维持表面平静罢了。

公子下了榻,缓缓踱步,“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甄家和王妃只怕是要辜负太上皇的一片苦心了。”

小书童用扇柄搔了搔下巴,轻轻啧了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位北静王妃也太歹毒霸道了些,把亲妹子都逼出家了还不肯放过,你听听她之前吩咐要办的那些事儿,好在公子你拦在那些流匪前头……”

公子伸出被包扎的伤手,盯着不再渗血化脓的伤口看了看,自嘲道,“可惜好人没好报,平白挨了一簪子!”

小书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捂嘴偷笑,师叔祖从前凭着这张俊俏的脸蛋,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这次伤在一个貌美如仙的妙龄女子手上真是平生头一遭受挫,等此间事了回去,定要帮他好生宣扬一番。

“公子虽有渡脱之心,琼真观主却不曾领会好意,可惜可惜!”

公子斜睨笑得贼忒嘻嘻的小书童,不用问都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将书册卷起,在书童额头敲了三下。

“傻小子,真人不露相,凡事不可只看表面,先太子这两个女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是热闹!”

书童跟在公子身后进屋,咂嘴道,“公子说的甚有道理,我看琼真真人这段时日练功可是刻苦,生生把个白玉美人晒成了黑罗刹!”

公子脚步一停,转了个方向往校场方向过去,口中说道,“哦?学道看悟性,习武重根骨,仅刻苦二字可是不够的,且随我去看看琼真真人的境界如何了。”

天气炎热,小书童有些犯懒,不大愿意动弹,赖在原地不动。

“根骨再好,这个年纪才开始学已是晚了,练功再刻苦,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有什么好看!”

公子嘴角噙笑,“这可未必,小昃儿,出门这些时日,你在日常功课上可懈怠了不少啊!”

书童吐舌做个鬼脸,不情不愿地跟上脚步,嘴里咕哝着,“公子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是正事儿不干,只管在这里看闲书!”

名为主仆,实际却是师叔侄关系的两人相互调侃着,一路毫无阻碍地出了客院,沿着抄手游廊穿过大半个别苑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上只有一个武士装扮的女子,手持长弓腰悬箭囊,正在练习射箭。

扇形分布的箭靶立在女子对面百步开外的位置,每一个箭靶上数量不等地都插着数十枝箭,落在靶心的不过十之一二,射空掉落在地上的更多。

听到脚步声,女子豁然转身的同时迅速抽箭搭于弓上,箭簇尖头所指正是甄公子胸口位置。

甄公子处变不惊,不知从哪里抽了把折扇出来,潇洒打开后向女子颔首示意,像是丝毫不在意瞄准了自己的雪亮箭镞。

女子正是琼真,她眯了眯眼,将弓弦缓缓拉紧。

箭在弦上,震慑意味十足。

甄公子神情不惊不怖,嘴角甚至流露出一丝笑意,不像是嘲讽倒像是鼓励。

琼真张目,眸中寒光闪动,保持持弓的姿势不变,转身,松开手指。

箭出如流星,稳稳扎入箭靶,只是又不曾射中靶心,左偏一寸有余。

这样的偏差,对于初学射箭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

甄公子将扇子遮在头顶挡住日头,走到演武场一角的遮阳棚下吩咐小书童,“昃儿,去倒些解暑气的茶水,再挑一盘新鲜果子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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